[社园]以后的故事

★当游戏结束以后
    
★灰化社x灰化园
    
★题记跟内容无关(偏甜
   
★我想要大家的评论和意见(*/ω\*)
    
    
    
没有什么爱情不依靠泪水生存,从来没有什么幸福的爱情,我俩的爱情却正是这样。
—[从来没有什么幸福的爱情]
     
    
01
在没有星星闪烁的夜里夜风并不怎么温柔,从开着的窗户不住地灌进来,冷得叫人不住哆嗦。冰冷潮湿的夜风,让他想起枕边人。她有没有盖好被子,遮住那双白净的小脚?她有没有做一个甜美的梦,梦里大概没有他吧?
     
    
他忍住不去转身,不去抓住调皮的被角给她盖好滑落的被子,不去看她熟睡的脸庞,不去亲吻她的额头。
    
     
床吱呀吱呀的响起,他坐起身踩上冰凉的地板,悄无声息地关上这大开着的窗户。他走出这个房间,却发现自己的手还在抖,哆哆嗦嗦地从挂着的大衣里摸出一盒烟,想要夹出一根却很难。他咽了咽吐沫悄悄骂一句脏话,啪嗒啪嗒地反复按着打火机,看火焰跳动舞蹈,灼烧着他的眼底。背上的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。
    
    
克利切啊克利切,他反复念叨着自己的名字,旋转的温柔气流划过舌尖,他证明自己还活着。没有死在那场荒谬的游戏里,也没有死在灼热的熊熊火焰里。他总算建起了他的孤儿院,尽管他的那份奖金和艾玛的那份加起来够他们挥霍一辈子,但他们还是坚持住在原来破旧的老屋子里。
    
    
他想这样也许当年的艾玛就得以回归,可是没有。正如那时他渴望颠茄的毒快点消失,渴望艾玛并不想杀掉他那样,他的渴望从来都无法实现。但是那又怎样,他的嘴角向上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,自从那个游戏以后他好久不再这样笑,是发自内心的快乐。
    
   
但那又怎样,他最终得到了奖金和艾玛,用卑鄙的手段。他望着卧室眼底有难以抑制的温柔,他打晕了她然后装在棕色的行李箱里把她带回来,用和她一模一样的方式。她醒来后没有尖叫,也没有惊慌,甚至懒得用厌恶的眼神狠狠瞪他,他倒宁愿是这样。她仅仅轻嗤一声,再没了下文。
    
   
“真是好手段呢,克利切先生。”她就这样说,“您真应该把箱子推进河里,让我也尝一回绝望的滋味。最后把我的尸骨留在河里随着笨重的箱子一起旅行。”她垂下头的那一瞬绽开一个微笑,与往日一样轻轻嘴角上扬,漂亮的绿眼睛里闪动华光,绽放冷冽而孤寂的光泽。
   
   
她在他离开的那几年里,内心只剩下了绝望,一副空洞的躯壳,靠疯狂的念头得以苟延残喘。她再也不是那个胆小却温柔美好的小孤儿,她也不算一个淑女,可是她还是牵动着他的心。他还是喜欢这个小疯子。
    
   
烟灰在黯淡的屋子里飘飞,燃烧着星星点点的火光,天空开始泛起一抹鱼肚白。就抽一支烟的功夫,天已经大亮。他们之间有爱,但也许没有“相”。他到现在仍然无法和艾玛好好相处,他忍不住的想要发脾气,想要大骂她撕下她虚伪的永远微笑着的面具,他还怀有恨意。
   
   
庄园里的记忆混混沌沌,多半是因为颠茄,但他并没有完全失忆。无论他多么殷勤也换不来她的丁点温柔,破口大骂里,其实有几分真心。
  
    
艾玛从卧室里慢吞吞走出来,在厨房里匆匆忙忙,他不动声色地悄悄听她的小动作,直到脚步声又一次响起。“要咖啡吗,克利切先生?”她的微笑是廉价的,无论谁无论何时,他在她眼中说不定毫无地位,顿了顿才想起本来就是如此。他感觉到压抑。
    
   
艾玛没有理会他突如其来的沉默,把冒着热气的咖啡递给他,然后把手从他粗糙的手掌眷恋地抚摸里抽出,无意识的蹭了蹭自己的衣角。
   
   
克利切接过咖啡也没打算喝下去,他凝视着漂浮了一层白沫的黑色液体,童话里巫婆的毒药也不过如此。他毫不在意地把黑色的液体倒入盛开着的花的花盆里,艾玛轻轻蹙起眉头,这是她没有想到的结果,还搭上了一盆花,一点也不值得。
   
   
他们以前无话不说,现在也许谁都想找个轻松的话题,一时又想不起,尴尬的陷入沉默。
  
   
“你记不记得白沙街孤儿院,你这忘恩负义的伍兹小姐,如果没有我你就会死在外面的垃圾桶里。”他张口闭口都是伤人的语句,虽然他本意并非如此。他嘴角是不怀好意的冷笑,只剩下的一只蓝色的眼睛里怀有怒气。
    
   
艾玛微笑着哼起他们很小的时候就会唱的曲调,她早已习惯了这阴沉先生的刁难,她比谁都理解他对自己的恨意,正如自己对他的恨意。“去看看吧,我想去看看我们的孤儿院。”
   
  
她如此的聪明,悄悄拉近彼此的距离。她明白想要过安稳的日子就要付出些小代价,只有傻瓜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。她表面上才不与他置气,只是暗地里稍动手脚。例如掺了颠茄汁的咖啡。
  
   
但她也有分寸,只是让这位亲爱的先生头痛一下,迷糊几天,最好再来点美妙的幻觉,仅此而已。她并不想杀掉他,只是玩弄而已。
   
    
02
一张张有些脏兮兮的小脸上,洋溢着青涩单纯的微笑,他们带着鲜妍百花中的冠冕。克利切任由他们肆意抢夺他手里的面包,勉强挤出几分僵硬的笑意。艾玛毫不吝啬的摘下自己辛苦摆弄的花朵,矮下身揉着面前一个个毛茸茸的脑袋,她喜欢小孩子,他们天真可爱得让她想起丽莎-贝克。
   
  
她踩着吱吱呀呀的木地板,这里已经翻修过一遍,粉刷过的白墙上是风格迥异的涂鸦,每个孩子都手拉着手,脸上红红的嘴唇比彩虹还要弯。歪歪扭扭的字拼到一起连成一句话:“我们是一家人。”
   
   
她和克利切在里面最高也最好看,对于小孩子也许废了好大一番功夫,他们也牵着手。她穿着白色的纱裙而克利切手抱一束玫瑰,这也许是小孩子头脑里最浪漫的画面。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学来的。
   
   
她想起在原来的孤儿院里,有怎么也掩盖不了的穷酸的气息,再怎么补救也仍是破破烂烂的衣服。十六岁的克利切还不是一个“慈善家”,他偶然的几次失手总是得到一顿暴揍。鼻青脸肿的看起来像一只奇怪的恶灵。他往她嘴里塞着粉红色的糖块,甜美的味道一入嘴就幸福的四处乱窜,其实只有白糖的味道加一点酸涩,只不过是最廉价劣质的糖,却承担了她整个童年的甜蜜。
    
    
“艾玛,你该添件新衣服了。”克利切记得自己当时是这样说得。他在街上走了好几遭才换来足够的钱,他靠近那些服装店时破破烂烂的衣服免不了遭受白眼。他几乎抬不起头来,在这里他甚至感觉到呼吸困难。他握着手心里的钱忍不住的手心发汗,这些钱实在是太少连最便宜的毫无装饰的白裙子都买不起。
   
   
他只能放弃了给艾玛买新裙子这个不切实际的计划,所幸在一个卖花具的店里他看见了那套园丁装,使出所有的功夫他才从抠门的店主那里买了下来,最终愤愤地顺走了放门口的工具箱。
    
  
艾玛收到礼物的时候眼睛里都有抖动的河流,她毛茸茸的脑袋蹭在他胸前。其实他觉得这衣服一点也配不上艾玛美丽的笑颜,他暗骂为什么手头没什么钱,他向她许下愿,他一定要攒钱给她买一条漂亮的白纱裙,带头饰的那种,上面还要镶上闪闪发亮的钻石闪瞎别人的眼。然后他要抱一束红艳的玫瑰花,克利切没有说出来,只是当时一闪而过的想法,今天却依然铭记。
    
   
他踢飞一颗石子,眼前闪过镇长那张虚伪而油腻的脸,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叫克利切有什么事,他要是再提出什么把孤儿院交给教堂克利切就打爆他那张肥脸。
    
   
但他显然低估了镇长,他搓着手舔着脸有些低声下气,这个模样还真是少见。“伙计,你现在发达了,所以...帮帮我吧。”克利切想告诉他别做白日梦了,可他转念一想又说行我考虑一下。反正他只是考虑一下,等利用完这个镇长大不了他再与他撕破脸皮,货尽其用不是吗。
   
   
镇长拍着他的肩说,兄弟,谢谢你啊谢谢你,我给你摆酒宴洗洗风尘。
   
  
等克利切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月朗星稀,房子里的灯尚未熄灭。好像很久以前也是这样,他带着一身的狼狈艰难前行,孤儿院里总是闪烁着蜡烛飘摇不定的火光。艾玛站在风穿过的走廊里,连鼻头也冻得通红。闪烁的火光也飘摇在她的绿眼眸里。
   
   
她说:“回来啦,克利切先生。”还是一模一样的语气。他站在门口愣愣地盯着她,好久吐出一口酒气还附带一声叹息。“艾玛...”他仿佛吞下有毒的苦果,哽咽着掩盖痛楚。
   
   
艾玛知道他在想些什么,她为那些幼稚的小心思发笑,脸上都带着几分同情。她只说:“回不去啦,克利切先生,永远都回不去了。”
   
  
酒精麻痹这克利切的大脑,他下意识的要拒绝,结在心头的郁气一并发作,从肚里翻上来的灼热的酒气化作最深处的已经腐烂的恨意。他听见自己的脚步声,缓慢如法官审判的小锤子反复敲击,他看见他的手掐住艾玛脆弱的脖颈处,如同深海里怀有怨恨的海怪伸出他的魔爪。艾玛漂亮的点缀着小雀斑的脸泛着红潮,眼睛里的绿潮泛着粼粼波光。
   
   
艾玛比谁都想要活着,她知道生活的不易,她所经历的一切此时都告诉她,她不能死在他的手里。她不愿意死,她给孩子们许下愿望明天给他们讲故事,她给丽莎许下承诺要好好活着永不放弃,克利切给她的承诺还没有实现怎么就反水。她不能克制自己留下泪水,只能用爱哭鬼丽莎的方式来赌一赌。
   
  
她哭着说出:“克利切先生...”很快感觉到脖子上的钳制瞬间消失,只剩下一跳一跳的钝痛,忍不住闷哼几声。努力站起身不让自己太狼狈,她走向卧室蜷缩在冰冷的被窝里,她感觉到由衷的高兴。
   
   
你看,我活下来了。艾玛扯出一个病态的微笑,哆哆嗦嗦地以手掩面,从喉咙里颤出几个快乐的音符,她甚至想要哈哈大笑。她想起冒着白色泡沫的酒水,虚作握杯装与看不见的某人碰杯,敬活着。
    
    
03
克利切的酒醒了一半,冷风不住的拍打着他的面颊,从缝隙里划过的呼啸声尖锐地嘲讽。瞧瞧你这蠢货,这次又做了什么,还要怪到颠茄身上吗,你这个不敢承认的胆小鬼。
   
   
直到卧室里传来均匀的鼻息声他才动一动腿,在柜子的最高层还放着没有过期的药水。他放轻脚步走向卧室,坐在艾玛跟前。她的嘴唇有较好的唇形引诱人犯罪,只有睡着的时候才不会吐出令人痛苦的语句。他用粗糙的手掌抚摸过她柔软的脸颊,用手指描绘着她的唇形、鼻梁、闭上的眼睑,都是优美的曲线。
   
   
棉签染着深色的药水滚过那一圈淡淡的青淤,他想尽办法缓解这件事将要带来的苦果。他曾在一位老先生的书房里看过一段话,当时他觉得这老先生真傻,引狼入室,他顺走了几个看起来昂贵的小东西。现在他忘记了那几件是什么东西使他如此得意,只是那段话在他头脑里反复出现。  
   
   
“生命很容易便被烙下印记,这个烙印会变成一枚隐秘的伤口或一段记忆,混在阅历里、感触里,深深扎根在心脏里。”
   
   
剩下的酒气燃烧着变成了他的勇气,使他在反复踌躇里终于下定决心。他低下头去亲吻艾玛的嘴唇,轻而又轻比蜻蜓点水还要温柔,嘴唇上的那一丁点柔软仿佛最要命的炭火。它已带着火焰抵达。
   
    
他背对着艾玛躺下,他们彼此无法信任于是背对背入眠。
     
    
04
阳光如约到达掀开了艾玛的眼皮,她侧着身绣着枕头上螨虫死尸的温柔气息。那一圈青淤只留下一丁点痕迹,她也懒得掩盖,仍穿着白衬衫露出那个痕迹在克利切眼前晃来晃去,她企图使他更加愧疚。
    
   
只是没想到有人拜访,医生站在门口露出浅淡的笑意。“我没想到...你果真在这。”她的一只手抓住艾玛的手臂,只是不经意间流露出苦涩,还有丝丝的不可置信,“艾玛,你怎么能和他在一起。”
   
   
艾玛眨眨眼俏皮的扬起嘴角,把她领进来,所幸克利切刚刚去了孤儿院照看孩子。她们此刻才有空间闲谈。她极力微笑才维持了自己还在庄园时对她的态度,她一开始的靠近其实也是别有用心,在危险的游戏里和医生交好是件重要的事,没想到律师和她想到一块去了。
    
    
“放心啦艾米丽,克利切先生其实是个好人。”医生皱起的眉头简直能夹死一只蚊子,艾玛轻轻取下抓在她手臂上的那只手,反握在手里,亲昵地凑上去调笑。
医生被她天真的模样逗笑,但她看见了艾玛脖颈处的青淤,她的眼里有着深深的厌弃,这就是所谓的好人做下的事。“他对你一点都不好,艾玛,跟我走吧。和他在一起你只能不断受伤。”
    
    
我可不见得,艾玛在心里暗暗诽谤。两方都在受罪,她就是为了叫克利切不好过而已,这点小罪又算得了什么。只能说艾米丽低估了她对克利切的恨意。她只能把话说的更加决绝。
   
   
“艾米丽,你再别来找我了。我会一直留在他身边,你就当我死了。”在那双冰冷的绿宝石里空空洞洞地反射着光,艾米丽只看见了自己吃惊的模样,回过神来却换上了祝福的微笑。她为往日的小女孩感到悲哀,她忘记了艾玛再也回不到从前了。
   
  
那么再见吧,丽莎。
   
   
最后她还是准备问一个问题。“艾玛,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,你能不能说实话。你...真的爱他吗?”她真的害怕这个小女孩只是一时冲动断送了自己的幸福。她知道克利切给艾玛很多希望,可是这些希望最终又一次一次成为绝望,艾玛是怨恨克利切的。
   
   
“艾米丽,爱与恨本身是不冲突的。我还是眷恋他不经意的温柔,我想你应该明白。”她说。
   
   
克利切看见医生在白沙街上走过,也许还带着寄托他幸福的白鸽离开。他坐在被太阳晒得发烫的长椅上,走吧走吧他一点也不难过,走吧走吧快离开我,我祝你幸福艾玛-伍兹。
   
   
可是回到家他闻见饭菜的香气,梦里才会有的温馨场景此时真实呈现。只是对方的话语将他一棍子打回现实:“这次没有颠茄汁了,所以再别祸害我的花了,不信我吃给你看。”
   
   
他呐呐地动了动嘴皮,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眼。“医生刚刚来过了。”不知道哪门子的火爆脾气又开始发作,“你他妈怎么还不跟着她一起滚蛋!”
   
  
艾玛撇撇嘴脸上染上几分无奈,像对待一个不听话的大孩子那样放缓语气。可是她在某些事上也是意外的坚持,他休想叫她说出什么甜言蜜语,她真心讨厌那些恶心“爱你”“爱我”。所以她只是说:“您还欠我的呢,难道您就打算赖账?”
   
  
爱与恨本来就是不冲突的呀,艾米丽。
    
    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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