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占空]幽灵先生

★hp设定,注意避雷
★我最近又忙又难受,负面爆棚,抱歉拖了这么久这么久。想爆粗口。混乱。
★感谢点梗 @阿瓦达索钱
  
  
00
孩子,闭上眼去看看,闭上眼——你会看见什么?
  
  
01
柔软的布蒙上了他的眼睛。
  
  
颤抖的双手、灼热的泪水、下一秒,渐渐远去的脚步声、腐朽的老木头的熏香、下一秒。好吧,他闭上眼,不再有光照射进来,他伸出手去捕捉那一丝温热的气流,很温柔的叹息消失在这个房间。他们只留下他一个人,在死寂的黑暗里。
  
  
他忽然意识到有人正大口大口地急促的喘着气,是谁——他向前跑去,触摸到冰冷的光滑的平面,大概是镜子,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很不相同——至少与原来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——他的世界开始危险的动荡然后开始崩落。喘气声消失了,那是他自己所发出来的巨大噪音。
  
  
他是一个人、势单力孤的一个人,那些他无法触碰无法看见的黑暗浪潮开始淹没他,从小腿肚那里,刺骨的冷意一直刻进脊柱,它们在吸食他的血液,在切切查查的低笑。那些压力,无以言喻的压力正从内部细微的摧毁他,变成某个尖锐的符号——至少是一种令他厌恶的符号。
  
  
有看不见的冰冷海洋,可这里没有群鱼围绕着星光起舞,只有骨骸与窒息感。他伸出手——没有方向也没有目的性地——伸出手,去拥抱阳光,去触碰另一个不真实、不为他熟知的世界。救救我,他的舌尖仅仅颤出几个气旋,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是单调的张开嘴。像被刚刚拖上岸的在渔网里拼命挣扎的鱼,嘴唇上的水分开始消失,他干燥得像一朵永生花,下一秒,像灰烬那样燃起灰色的火焰。
  
  
这里是他的房间吗?他产生巨大的怀疑,或者说,这里还是他的那个世界吗?他所能感受到的,只是冰冷黏腻的黑暗,它们在他耳边尖叫着,以嘶哑的恐怖声线。它们搭上他的手掌,走吧,走吧,然后摔个粉身碎骨。他去撕扯眼前的那一片黑暗,只要撕掉它——不,他的手被烫伤,钻心的痛意、皮肉的焦臭味、还有他自己的眼泪。
  
  
这些不是幻觉。绝不是。
  
  
他向后退,一步两步又重新回到阳光溢满的领域,他踩在某一截突出的物体上——他坚信那是他自己从融化的拇指里掉落的指节,阳光在地板上堆积成一条河流,然后淹没他的鼻腔,他的发丝都漂浮在温暖的河流里。
  
  
我要死了。他说,我真的会死的。他嗅到的全是霉斑与灰烬的潮湿气味,他沐浴在一片冰冷的阳光里。
  
  
开始出现有人欢笑的声音,他的眼睛开始找回自己的地位,金发的姑娘两只手还扒在窗框上,风顺着窗户灌进来让她每一根发丝都浸满自由的沉重感,她绷紧了脚尖,然后蹬开脚下的窗框。她的耳朵里灌满了风。又是嘶哑的尖叫——这回是一只家养小精灵在尖叫,他玻璃球般大小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,然后消失在原地。
  
  
奇异的家庭。这正是一个小姑娘的房间,他看到静止的海洋盛放在相框里——麻瓜相机拍摄的照片,一小架飞机倒在它身边。金色的像小姑娘那样活泼的色彩、阳光全部在大大小小的玻璃球里狂舞——麻瓜的玩意。
  
  
那个女孩正向天空飞去——轻盈的像一只洁白的飞鸟——笑声从她的羽翼里、淬了星光的眼眸里、揉皱的衣角里飞出来,那是没有飞天扫帚也能轻易感知的快乐,她在缓慢地落下,手里还抱着一捧花。可现在正是秋天,那些枯死的、灰黄色的花就从这个小女巫的手里重新活过来。
  
  
她向远处的山坡跑去,无论是一片沾染了泥土的石块、与劲风起舞的草地、没过脚踝的冰凉溪水,在下一秒都将会成为她的营地。“这次你们谁也别想抓我回去了!”花朵正从她的双臂里飞离,留下一条彩色的路径。
  
 
他毫不怀疑那正是虹,只需要笑声、轻快的脚步、大把的阳光,谁也能轻而易举看见希望的。她躺下,躺在死去的枯草地里,她的头发与枯草是同样的金黄色,味道更接近于阳光、天空、三十二个玻璃球。可她浑身上下都燃烧着滚烫的希望。
  
  
“你真奇怪啊。”她对他说第一句话,“你看的见我吗?你是谁?”
  
  
看得见。他的声音会被溪水的啜泣所掩盖,会被千百根枯草所遮掩,他站在远处的梧桐树下,中间隔了四五个树桩,去看她的脸。我看得见你。
  
  
“你是幽灵还是水里的水鬼偶尔上岸?”她说。都不是,他想,他只不过是个太普通的小巫师,甚至没有一根十五英寸长、独角兽尾毛做杖芯的魔杖,也不会在咕嘟嘟的坩埚里熬制一锅美妙的爱情魔药。他本该和她一样。
  
  
“我应该是一个幽灵。”尽管他不曾经历过死亡——或者说这里已经是一个属于死亡的世界。
  
  
她渐渐走远了,冰凉的溪水没过她的脚背,开始吞没摇晃在脚腕两边的裤腿,她要小心黏腻的青苔,下一秒突然钻出来的细长而优雅的虫也会使她失去重心,会有吸附在石块上的水蛭披一背的淡绿色星光。她的手里掬一捧水,盛满破碎的阳光,光与影交织在她掌心里,天真的色彩涂抹在她的脸上、长睫上。
   
   
麻瓜的教堂里会有古老几何构造出的彩画玻璃,天使会在平安夜的那一个晚上,在人们歌唱的那个晚上,眯眯眼转过头冲着他们笑起来。她掬着一捧水,晃动着无数的光,眯着眼就冲他微笑。他可怜的心脏,开始被色彩所覆盖、弥漫,他的心脏正发生一场缓慢的爆炸,绚烂的,树莓的酸甜气息,充分吸收了阳光。
  
  
缓慢如一场巨大雪崩的前兆,然后换来更有力的搏击、跳动。女孩子笑出声来,笑声成为了某种可以伤害灵魂的利箭,在他的心脏或者某一个肋骨上戳穿一个灼热的洞,一呼一吸都缠绵不清的扯着痛。比手指上所有的烧伤都更要痛。
  
  
“幽灵先生——我先这么叫你吧——你去过那边的森林吗?你见过海吗?你见过飞机在空中画过的曲线吗?”都没有,他想。我该说些什么,我一生下来就被囚禁在散发着破败气息的夜莺的鸟笼里,只有落了厚厚一层灰的画框里面有寂寞的人影晃动,嘎嘎吱吱的地板底下也不会有几千个金加隆,那里既不是鬼堡也没有喷火的巨龙。
  
  
他也说不出什么动听的言语来迷惑她,干巴巴的摇摇头,很快她的笑声再一次响起,从枯树的最后一片黄叶到他的心脏全都开始颤栗。“那没关系,我也没有见过——去山上看看吗?你要不要拉着我的手,也许你会迷路。”
  
  
其实不必要,他完全看得见她。就像他知道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那样,他知道她的眼睛该是大海那样的颜色,没有暗礁也没有风暴肆虐在平静的海面上。他知道她的头发该是火焰那样的颜色,就算是很大的暴雨,也只能让它们贴在女孩子的脸颊上面,然后在下一秒的笑声中烘干。他去触摸她的手指。
  
  
“好冷啊。”她嘟囔着。有一小团冰冷的雾气攀上她的手指,从某个遥远的地方传来尖锐的刺痛,隐晦地消失在伤疤里。“你一直都这样冰冷吗,幽灵先生?”她去握紧那双冰冷的手。
  
  
某种异样的感觉开始滋生,她所能碰到的皮肤开始消失——原本也并不存在的东西——开始破碎成一大窗彩画玻璃,它们先是有了温度,像一个正常男孩子的温度,似乎有千万只粉蝶——闪烁着青黑色磷粉的粉蝶从他的皮肤底下破茧而出。它们飞离他的眼眸、破碎的声带、青白的指节。随后,他消失了。
  
  
“你还在吗?你还在这吗?”没有回应。她想他应该是回到了家——一个幽灵也不总该孤零零的飘着,那里该是很温暖的,烤一烤他们被风吹冷了的心,被时间冻冰了的灵魂。“再见,和你玩真高兴。”
  
  
02
他开始有耐心慢慢去抚摸那些不被他所熟悉的事物,他的杯子边缘有一个很小的缺口,他的魔法书的封面已经发毛,所有的书页边缘都皱巴起来,长着一张上了年纪的老头的脸。世界开始变得清晰起来,还是他的房间,没有黑海与暗河,也没有阴灵在角落里切切查查。
  
  
那个世界真实存在吗?就好像他第一次走出房间那样,他真的走出来了吗?盖了厚厚的灰尘的画框底下有朦胧的人影来回晃动,那是一个女人——她的脸颊上有很深的黑色印记,那看起来像是一道污泥,狰狞的疤痕顺着眼角走向耳边。“实际上,克拉克家的人都像我这个样子,他们似乎都有某种毛病。好了,别再看我了,你这个不幸的小鬼。”
  
 
“你真该去看看前面,那有更多不幸的老东西...”我该看见什么?他问。她开始皱起眉头,那道深黑色的疤痕下一秒就会撑破她的眼眶,她的脸部肌肉很僵硬的拉扯出近似讥笑的表情:“总是这个蠢问题,谁知道呢?你该问问你自己是你想要看到什么。”
 
  
他选择继续往前走,画框里出现更多人脸,他们忧郁地、悲伤地看着他。他看见在暴露出来的脸部和脖颈上生长着某种浅淡的蓝黑色斑点,眉头紧锁的男人嘴唇上有黑色的小点——大概是某些疾病或者是不良习惯造成,接着他看见伤痕累累的嘴唇,细线从唇间穿过,最后在嘴角上打一个结。
  
  
他拿出一个哨子。伊莱以为自己行走在燕雀的风暴里,尖锐的鸟鸣声忽快忽慢急切地向他表露着真相?事实?原因?末了他弯起嘴角,淡粉色的血点随即转变为深红色。那个人正在微笑——他很快明白了原因。梧桐木的魔杖抵上他的脸颊,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命运,当咒语的第一个单词开始生效的时候他仿佛被击中了灵魂,他看见自己吃惊地张大了嘴,在鸟雀的歌声里爆发一阵尖叫。
  
  
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融化,软绵绵地瘫倒下去,那些咒语并不放过他,坚定地刺进皮肤里,扎根,肆无忌惮地向他索要着,那片皮肤就像干涸的土地那样。彻底死去了。带着铁锈的嘶哑地尖叫,是谁,很快他混混沌沌的大脑告诉他,你在尖叫,你很痛,你快要死了。
  
  
“幽灵先生——,喂——”那正是他的美好幻觉,他好像刚刚从水里打捞上来的死尸,现在他该承认自己是个偶尔上岸的水鬼了。有水声,潮湿的气息。
  
  
他们正在海边。玛尔塔把她受伤的那只脚蜷缩起来,一只脚还挂着已经被水浸泡的冰冷的像石头一样不再柔软的拖鞋,另一只脚的鞋子不知何时被丢弃在路上,脚趾上有不同程度的擦伤,血水缓慢渗出来,很快被沙子吸收。月光底下有几百只招潮蟹,小蓝帽闪烁着微光。
  
  
“你看起来不太好...是因为我之前碰到你了吗?”不,完全不是这样,所幸月光并不能照亮他们彼此,她看不见那些不美好的东西,但愿她永不看见吧。他伸出手,去抓住她同样冰凉的指尖。
  
  
海水在岸边破碎成白花,有暗光浮动,残破的小型贝类尸体堆积起来,玛尔塔站起来,她的身体会在下一秒被海风撕碎、被砾石掩埋,可是她分明在笑。她向礁石走去,海水淹没她的足尖、小腿、膝盖,她坐在礁石上,唱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歌。
  
  
“我见到海了,我总是想要来到海边,可是它离我其实很近。”月光下的精灵低头晃碎自己的倒影,叫伊莱来到她身边。她踏着细碎的枯叶开始跑动的第一秒就已经知道不能再停下来,漫无目的的奔向月亮,狂风挂在脸上也吹出浪漫的味道,仿佛她一蹦就能跑到另一个星球上。
  
  
她穿过树林里听见似狼人的狂啸,两条腿哆嗦着在阴影里躲藏,黑暗里传来啃食腐肉的声音,玛尔塔跑起来,泪水糊了满脸。别怕,玛尔塔,继续向前跑,什么都不用思考,你只需要迈开腿,吸入冰冷的空气,继续跑。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掉落了她的小熊拖鞋,就像仙德瑞拉掉落她的水晶鞋那样。
  
  
灰姑娘跑回她冰冷的家里时该有多痛,就好像小美人鱼踩在刀尖上漫舞。她多喜欢麻瓜们的美好童话故事,既不是呱呱树桩又啃掉了谁的脑袋,也不是老魔杖发出闪耀的光芒杀死几个无辜的人。
  
  
现在玛尔塔蜷缩在礁石上,她听着整夜整夜的海浪声难以入睡。“幽灵先生,你有名字吗?”伊莱躺在海面上——其实只是漂浮着——他想数清楚小姑娘眼睛里会有多少颗星星闪耀,“去看你想看的。”他看见那张被疤痕破坏的脸,舌尖抵着牙齿,发出的声音好像魔鬼发出地狱的邀请函。
  
  
“克拉克。”玛尔塔觉得一个人的名字不该这么简单,也许只是随口胡诌,很明显,对方并不想让她知道。她的口袋里还有被水泡的发皱的纸船,尽管它看起来更像一顶滑稽的帽子。她用力抚平每一条褶皱,看着它顺着海浪被冲向深渊——或许仅仅是鱼腹之内。
  
  
克拉克去推一推他身旁的小姑娘,他想说:天快亮了,你该继续你的旅行了。可是玛尔塔沉沉睡着,她躺在毫无生气的礁石上,金发像是燃烧的花朵。远处开始出现人影。
   
   
玛尔塔躺在她父亲的臂弯里,下一次她就会顺着墙壁爬出禁闭室,跑向海洋。伊莱用被烫伤的手指去抚摸掌心里的柔软触感。“玛尔塔-贝坦菲尔,你可千万别忘记我!”
   
  
他消失在太阳燃烧在海平面上那一刻。
  
  
03
他穿上宽大的巫师袍,继续把自己隐藏在兜帽的黑暗之中,他希望自己能彻底消失,至少不是被好奇的目光所包围,然后窒息。克拉克家的可怜鬼。他想起玛尔塔分院那天,破烂的分院帽像一块软塌塌的披萨,玛尔塔闭上了眼,他们在进行某种交谈,深奥的、纠结的交谈。
  
  
他什么也听不到,他也只能短暂停留在这个世界里,既不了解她的过去,也无法占卜她的未来。无论是水晶球、塔罗牌、破旧的茶杯——占卜术无法占卜一个不存在的人。她该是什么样的人?他真的了解她吗?
  
  
分院帽的褶皱渐渐深沉起来,以微弱的声音嘟哝:如果你希望这样的话。
  
  
Gryffindor!”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叹了口气,可他更适合拉文克劳,每一个克拉克几乎都被分到了那里。
  
  
可是没关系,他还是可以出现在她身边,变形课上、魔药课上、圣诞节里...无时无刻,他都可以来到她身边。
  
  
就像两个正常的学生那样,他们的日常也不过是坐在一起写论文,用变形术把羽毛笔变成织针——结果是它的一端还能不停地流出墨水,玛尔塔下笔的时候戳破了羊皮纸。
  
  
开始下雪的时候他们坐在没什么人的壁炉旁边下巫师棋,看起来就好像一个孤独寂寞的人在自言自语、自娱自乐。棋子惊愕地哆嗦起来,冰冷的不存在的手掌推动着他们前进。克拉克只剩下灰淡的边缘,让玛尔塔有一种错觉,似乎他马上就会消失不见,无论她呼唤千百声。
  
  
“克拉克,你闻到迷情剂的时候想到了什么。”天鹅绒,黑天鹅的优雅羽绒。
   
  
魁地奇比赛结束的那一秒所有年轻的血液都达到沸点,克拉克去亲吻玛尔塔的脸颊,那触感就好比摄魂怪给予你一个甜蜜的晚安吻。确定没什么人关注她时,玛尔塔在欢呼声里向他喊话,她看起来并不在意那个小小的、鼓足了勇气的亲吻。
  
  
他们好像幽灵晃荡在禁林里,夜骐在闪烁着微光的花朵边迟疑的看着他们。他们看得见它,也并不陌生。玛尔塔想问问克拉克见证了谁的死亡,又是否像她那样撕心裂肺的痛苦。克拉克想问问玛尔塔,你所见的死亡是否也是那样的绝望。他所见的人呻吟着等待死神的降临,他们惊恐的睁大眼睛,死亡的恶意勾起一个微笑,映在他们放大的瞳孔里面。可谁也没有说出一句话。
  
  
他们站在天文台上,玛尔塔沉默着拆开第一封信、她怀里抱着一小叠信件,猫头鹰把那些包裹砸落在她身边的时候像丢下一枚小型炸弹。时间好像熬制了一副生死水那样长。
  
  
“Diffindo。”(四分五裂)
  
  
玛尔塔,他喊她的名字。金发的女孩偏过头,立刻就有隐晦的泪水从她的眼中坠落,她的右手去抚摸魔杖,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。她闭上眼。
  
  
时间仿佛又回到五六年前,金色的头发闪烁着点月光的苍白,月下的精灵唱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歌。她的身影开始在深海里隐没,他们同样在聆听来自童年时代的歌,玛尔塔听到截然不同的鸣响。“克拉克,你知道吗,要开始了。”战火在她的眼眸里点燃。
  
  
04
玛尔塔再没有机会回到她的家。几乎所有成员都紧盯着那个地方,树叶间露出乌鸦的黑色长羽,下一秒他会同另一只乌鸦窃窃私语,或者说交换情报。他们都热切的希望着她的到来,那将是死亡的狂欢夜的序幕。
  
  
克拉克看见她疲倦的背影,他们在枯死的树林里度夜,他终夜沉默的坐着,在日出时消失在太阳的火光里,就像他们曾经那样。玛尔塔的梦境并不美好,她说摄魂怪成群结队的在梦境里游行。她曾遇到它们,她以为会有某个亲吻带走她的灵魂。
  
  
克拉克想玛尔塔的守护神应该是一只狼,有灰蓝色的皮毛和冰冷的眼睛,那双眼睛来自冬天,话语还未出口就已经冻死腹中。它还应该有利齿,撕碎来犯者的喉咙。就该是这么一只凶狠的狼。
   
  
她换掉沾染了鲜血的巫师袍,像麻瓜那样麻木地行走在人群里,匆匆走进某个街道口,摆脱无数只窥探的眼睛。她躲进酒馆里把自己埋在酒精与喧嚣里,实际上她还清醒的很。克拉克坐在她身边。
  
  
“我已经看不见你了,克拉克,可是我知道你在我身边。”年轻的酒保擦拭着酒杯凑上前,为了确定这是不是一个被压力摧垮的疯女人。我在你身边,玛尔塔,我一直都在。他这样说。其实他很怀疑她是否真正听得到。
  
  
直到两三个神色古怪的巫师走进来,玛尔塔才准备离开。“Obliviate。”(一忘皆空)酒保呆滞地停下动作,然后忙碌起来,他不会记得有一个自言自语的女人。
  
  
玛尔塔和他们交过手,在一片死寂的树林里,在麻瓜的店铺里,在无人的巷子里...多到她难以计数,深绿色的光、灼热的触感、纷乱的声音、鲜血缓缓流出,浪漫的像烟花在天空上绽放,狂风卷起她的发丝然后来到下一个她所不熟悉的地方,等待下一次回击。
  
  
克拉克看见咒语在她身边的墙壁上炸开,砖块就扭曲四溅开来,有猩红色的光没入她的脊背,然后是更多的绝望。她摇摇欲坠,将会被死亡的摇篮所拥抱,可是她分明在笑。
  
  
“克拉克,陪我去最后一个地方吧。”她说,“Disapparation。”(幻影移形)
  
  
那正是她的家。只留下了烈火灼烧过的痕迹,那里仅仅是一片承载了记忆的废墟,她的手掌贴上已经冰冷的、看不出形状的门扉。“我的家人会埋在地下吗,克拉克?”
  
  
那是某种她并不知道的恶咒,只是眼前的景物开始失去颜色,它们不再是死灰样的狰狞或是沉寂,青白色的景物在她眼里生长起来,像咆哮的巨兽。她想那大概是个毒咒。
  
  
她艰难前行,直到倒在深秋的枯叶里。那是死气沉沉的草地,她的金发像燃烧的火焰,她蜷缩在这个世界的子宫里。“好冷啊。”
  
  
“克拉克,你在我身边吗?”我在,我一直都在。他这样说。
  
  
“Expecto Patronum。”(呼神护卫)
  
  
银白色的光聚集在她杖尖,它们变成一只夜枭,轻快的飞出去然后冲向天空,消失在冰冷的太阳光里。她闭上眼,这一次她同这些枯草、同那个礁石,一起死去了。
  
  
05
梵妮第一次看见克拉克就觉得他好奇怪,所以她问:“你能看见我吗?”他很愉快的微笑起来,然后告诉她:看得见。
  
  
克拉克看见她金色的卷发,她的眼里也晃动着大海,她笑起来也同样明媚。她抱着白色的捧花去接受所有人祝福,向他摇晃手中的小米兰。她逆光向他走来,然后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心底叹息:好久不见,玛尔塔。
  
  
注:
梵妮并不是玛尔塔。她其实没有金头发和蓝眼睛。最后一个是隐晦的结婚场景。
玛尔塔和克拉克应该是平行世界,以及玛尔塔到最后也不知道克拉克的真正名字。

评论(8)
热度(51)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南南瓜啦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