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社园]巨甜!小心蛀牙的糖!

私设n多
被收养的、真实小花匠、伪装大小姐、小坏蛋、没坏到骨子里的、腹黑的艾玛。
家庭礼仪老师、虚伪暴躁、画家、大混蛋克利切。

艾玛坐在颠簸的马车上,她从前从未受过这份罪,收养她的人很有钱,即使不是很关注她,却也派了车夫来接她。手上还套着不大干净的手套,有些紧巴巴并且破旧的园丁装已经是她最好的衣服了。
 
“这样可不行啊,您看起来不像任何一位大小姐。”好心又年迈的车夫脸上打着褶子。
 
艾玛绷着的脸勉强扯出一个笑容,两只脚来回蹭着,祈祷着他不要看到自己泥泞的鞋子,一个花匠的鞋子。他们收养她做什么呢,做那些珠光宝气、庸俗不堪的太太们的陪衬吗,那他们可真找对人了。
  
她紧接着低下头,孤儿院的孩子们都羡慕她好命,阿姨却在离别的时候露出了怜悯的表情。
  
稻草做成的草帽扎在脸上有些痒,她压低了帽檐,遮住了那双戒备的绿宝石。
  
真得会有所谓的好日子吗?
她只知道,上帝赐予的一切,最终都会收回。上帝是无法相信的,他的存在,只能让一切更加糟糕。
 

房子的主人是一位老太太,她只是喜欢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孩,看到艾玛的绿眼睛,她低低的赞叹了一句。“上帝啊,简直不敢相信,好像一双猫儿般美丽的眼睛。”
  
艾玛微笑着供她打量,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冷,下等人对于他们来说,仅仅是一件物什,一只宠物,或者连这些都不算。
  
她的确不懂上等人的礼节,以至于第一次共餐她差点直接伸手去抓,在孤儿院的时候食物很少,大家都争夺着抢来抢去,无吃相可言。
 
老太太略微不满的耸了耸鼻尖,嘴角向下扯去,带领着满脸的褶皱,加深不屑的意味。
她向立在身边的管家低声说了些什么,艾玛无心去理会,可惜周围实在安静,话语毫不留情的传入她的耳朵。
  
“请他过来...我可不想...要一只爪子脏兮兮的小野猫。”管家轻轻地点点头,老太太满意的轻呵出一口气,侧头看向艾玛。“我亲爱的孩子,你还想要些什么吗?”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深深的影子,活像童话里邪恶的巫婆。这是变相的再说,你快滚吧,我没时间搭理你。
艾玛知趣地摇摇头,露出往常的微笑,她深绿色的眸子如同湖水,温柔的令人无法责怪。“我亲爱的夫人,您给予我的一切已经令我感到知足了,是因为您的善良,我才得以这顿晚餐。”
 
她加重了几个字的读音,别有深意的笑了笑,似乎充满了嘲讽,可是那双动人的眼睛却让人无法联想到讥讽。然后欠了欠身,走向自己的房间。
 

“哦,甜心,看看谁来了。”老太太夸张的笑了起来,“皮尔森先生,您最近怎么样?我现在还记得您画给我的那幅肖像,您真是有天分的一个人...”寒暄中的两个都带着淡淡的笑意,面具般生硬的套在脸上。那位克利切先生望向她时已然省略了伪装,有些不耐烦的打量了几眼。
  
“伍兹小姐,克利切会教导您成为一个淑女的。”
 
那双虚伪的手轻轻勾住她的手,摩挲着她指肚上薄薄的茧子,垂下眼帘遮住了眼中的厌恶。
 
穿过走廊,尽头处是艾玛的房间,与花园仅仅一墙之隔,她很满意这样的分配。克利切将手抱在胸前,声音里少了几分对待老太太时的温和:“伍兹小姐,我想你应该清楚,我没有时间在你身上浪费。所以,稍微用点心吧。”
 
他对于这个长期干着重活的“小姐”一点也不看好。将房间里不符合身份的事物挑出来,打算让他们永远沉睡在垃圾堆里。
 
“您有什么资格这样做呢?”艾玛弯起的嘴角透露着几分讥讽,“你不过和我一样罢了。”
 
克利切的手垂在一侧,紧紧的握了起来,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阴沉。“我想,只需要我一句话,你就可以滚出这里了。”艾玛笑得欢畅。“算我求您了,快去吧。”她的眼里有着真实的渴望,从那一汪清澈的眸子里。
 
这个蠢货,她究竟知不知道...
真是个蠢货。
蠢得都有些让人不忍心了。
 

每一次上课都是火药气味浓重的战场,两个人斗智斗勇,揣测着对方的心里,每一句话都能叫人气得牙痒痒,而克利切似乎大多数都是被气的那个人。
 
“伍兹小姐,您能不能用点心!”画家暴躁地拽住她的领口,几乎将她勒的有些喘不上气来。“我可没见过,那几位大小姐有如此爱好,喜欢把自己身上涂满花泥,那是园丁该做的活!”
  
他咬牙切齿似乎要将她撕碎,将她抵在雪白的墙壁上,凉意穿过衬衫透进皮肤,艾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  
克利切看起来是要气疯了,他抬手,想也没想的,狠狠打向艾玛。艾玛只是看着渐渐逼近的拳头,眼睛眨也没眨的伸手握住了它。
 
那把园丁剪确实沉重,而当年仅仅八岁的女孩还整日拿着它跑来跑去,现在对于她来说同样沉重,而是在于知道了它的意义。那又如何?她一次又一次地拿起它,神色温柔如同对待自己的恋人。
 
“您可打不过我,亲爱的画家先生。”
 
克利切的态度软了下来。“我以为你知道的,这种机会对于下等人来说,多么重要。就当是为了能好好的活下来。”
 
这些话听起来不像是个礼仪老师、画家能说出来的话,也许在他身上发生过些什么。可是...“我不在乎。”是的,无论对于什么。
 
克利切突然后退几步,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,眼里泛着狡猾的光。“我想这个理由过于牵强,您不接受是吗?可是伍兹小姐,对不起,我...只是把您当做我的学生,对不起。”艾玛转过头看见了兴趣盎然的老太太。她刚刚才站在这里,克利切的话很容易让她联想到了一切。
  
她的养女,爱上了这个才华横溢、温柔俊美的画家,并且大胆炽热地向他告白。画家几经拒绝。瞧啊,她的养女已经低下了头,她想,她一定是要哭了。
 
“哦,甜心,今天还是休息一下吧。你一定很累了,看你的脸那么苍白,我知道你爱他,放心吧我会帮你的。”老太太在说最后几句话时压低了声音,宽容大度地拍了拍那不幸女孩的背。
 
艾玛尚未从克利切古怪的话中回味,被老太太这一行动搞的一头雾水。等她缓和过来,克利切已经走远了,察觉到她的目光,颇有绅士风度的向她露出微笑。
 

“克利切先生,这束花还请您收下。”紫色的花瓣上流淌过晶莹的露珠,枝叶懒懒的搭在园丁粗糙的手套上。一白一紫,对照很是鲜明。
  
手套是画布,娇美的花朵从画布中延伸出来,一路开进人的心里。香气扑鼻。
 
克利切知趣的没有提起昨天的事情,但他显然没有想到艾玛就这么向他示好。装模作样的接过那束花,轻轻嗅了嗅,漫不经心的夸奖几句,是他常做的事。
 
很愉快地结束了课程,他转身离去时感受到了一束视线,毫不掩饰的得意与恶意让他有些心惊。
  
伍兹小姐却只是笑着,一双绿眼睛如森林般温柔而富有生气。也许是他想多了。
 
伍兹小姐也许真得是个温柔的人。
但她一定不是个大度的人,可惜他不知道。
 
“克利切先生已经好久没有来教课了呢。”少女一副天真的做派,没有掺杂任何恶意,只是微微透出不满与抱怨,带着撒娇的意味。
“我的孩子,听说他只是偶染风寒,你不必太担心的。”老太太轻笑起来,自以为将她看得透彻。
  
艾玛也跟着笑起来,带着报复的愉悦感。
  

克利切先生生了一场病之后,似乎脑子也烧坏了。今天他差一点就要把我抱住了。艾玛奇怪的想着。
  
不过同时他也变得忙碌起来,礼仪课一周上一次甚至有要变成一月一次的趋势。艾玛无聊的敲着棕色的扶手,发现在这个金丝雀的笼子里,似乎与自己能够交心的,只有他。
上等人的宴会往往随性却又盛大,老太太觉着房子里少了些生气,就邀请了各路人来举办宴会。
 
漂亮的裙子打着褶皱,雪白的内衬与繁琐的花纹,细细的带子勒紧了艾玛,头发被胡乱的收拾了一通,琐碎的发饰在上面晃晃悠悠。真是受罪。
  
深红的液体在高脚杯中晃荡,人们的假面映出玻璃的光泽,虚假的,令人作呕的
 
她趁着人们不注意溜了出去,就像一只猫那样,丝毫没有受到任何关注。
 
画家的身影慢慢出现在花园中,他与许多人碰杯、寒暄,喝了不少酒,看起来酒量不错。
  
但当他一张口,艾玛就已经知道他有些醉了,酒气喷洒在她的脸上,并不令人厌恶。“你这个...蠢货,医生...都,不是傻子。”他露出挑衅的笑容。看来被发现了,但艾玛并不畏惧,她看着他也不禁笑起来:“您是不是要气疯了。”
 
他的脸微微红起来,晃了晃食指。“你不知道,不知道吗?”声音的调子意外的拔高,随后又慢慢降低。“残忍的、坏家伙,我,我爱你。”他嘴角的微笑有些生硬,但那句“我爱你”倒说的很清晰。
 
艾玛将这当做醉酒后的胡闹,却毫无防设地被他搂在怀里。“不,不要拒绝克利切。”他说得轻而又轻,如同一句呜咽。“克利切爱伍兹小姐。”
 
这真是我听过最糟糕的告白,艾玛这样想着,却紧紧抱住了克利切的腰,她如飞蛾般需要温暖,一旦抓住就不想再离开。
 

老太太收养了一只猫,它有着和艾玛一样鲜绿的眼睛,但更加乖巧。
 
老太太脸上略带歉意:“抱歉艾玛,你要知道...”艾玛笑着止住了上等人虚伪的那一套,但她是真的很高兴:“谢谢您,亲爱的夫人,您的恩情使一个可怜的孩子足以铭记终生。”
 
她说的又轻又快,每个字符似乎都带着跳跃感,灵动的眼睛里都透着笑意。“再见,夫人。”她蹦跳着,走在尘土飞扬的平地上,穿着破旧的园丁装。
  
在街角有一家小小的花店,店里的女孩脸上带着细碎的雀斑,眼眉却如泉水般清澈。艾玛接受了克利切的告白后再没见过他。
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吧。
 
直到那个阴沉的画家踏入这小小的店铺。
  
“跟我回家。”
“哈?克利切先生,我没有家,那里不是我的家。”艾玛放下手中的花倚靠在墙壁上。
  
“不,我是说...”克利切扯了扯他的假胡子,“我们的家,克利切和艾玛的家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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